珍有珍珠颜

现代言情

 

辛铭真为解救公司和凌珠寓联姻,凌珠寓为了自己的野心帮助辛铭真,手段强硬,不折手段,并和景则尧牵扯不清,让暗生情愫的辛铭真负气出海,却遭遇海啸,经历患难之后,两人已经喜欢对方,不过在此之际,两人的契约也即将期满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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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种回音
  1. 说: 回复

    第一话 万种思量

    ——投我以木李,报之以琼玖,如此,永以为好。

    有人说,人类社会永远都是成者王侯败者寇。

    换言之,即是适者生存、弱肉强食。当你什么都拥有时,所有人都会环绕于你左右,无论真心或假意;当你只剩下自己时,所有人都会远离你身边,或许就再无真心可言。

    这像是个莫名其妙又不可避免的真理。

    辛铭眹不是不懂。

    只是,他从未想过这个真理会应验在他的身上。

    和电视剧里上演的那些狗血情节一样,一帆风顺的人生会在眨眼之间便世态炎凉,辛铭眹也是眨了几下眼,一晚过后,天翻地覆。

    那么先说说一晚之前,众所周知,他是二十五岁的珠针集团大少爷,拥有金融与法语硕士双学位,服过兵役,身高一米八六,体重七十四公斤。曾获巴黎第十七届钢琴赛目优胜奖,现有直升飞机与滑翔机驾驶证,最重要的一点——他有美貌,且,富可敌国。

    然而,一晚过后呢?

    他竟是要一贫如洗了。

    但是他很无辜,他几乎不曾参与那些让他几乎一贫如洗的过程。原因是他那伟大能干的父亲辛明诚突然暴毙,辉煌半生如他,却是死于酒后的心脏病突发,说出来未免令人唏嘘。

    作为从小活在父亲光环下的辛铭眹来说,辛明诚就像是一尊永远都不会倒下的神像,如同号称永不会沉没的铁达尼克号。可惜梦想巨轮覆没,一如辛明诚的撒手人寰。

    辛铭眹自己也从不谙世事的大少爷沦落成了负债累累的末代皇子,家族与商场之间的内讧争斗将他扯进了大规模的尔虞我诈之中。

    好在,他还剩一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皮囊。思及此,南周周心境复杂的轻叹一声,低头啜了一口咖啡,然后她瞄向坐在对面的年轻男人,“辛叔叔那边的后事,你不需要再去帮忙打理吗?”

    窗外的阳光透过纯白色的纱制窗帘打照进来,层层叠叠地覆在年轻男人的轮廓上。他正低垂着眼,像是在思考其他问题,而后回过神来,抬起双眸的时候微蹙眉心,和暖光线投映在他眼底,折射出珍珠般的光彩。

    见过他的人都道他有着珍珠一样的容颜,肤质细腻干净,又不失男子气息,有点坏,却渗透优雅,着实会让许多异性在初见时就为之沦陷。

    辛铭眹依旧拧着眉,声音带有丝雅痞的慵懒,“不需要了,她会全权负责的。”

    南周周自然知道辛铭眹口中的那个“她”是谁,目光缓缓地落在他戴在左胸前的孝牌,不由替他苦笑一下,“说的也是,她一向精明能干,的确没什么是必须要你插手的。”

    话到这里,辛铭眹的脸色略微一沉,还不等南周周改口缓和,身穿阿玛尼西装的司机走了进来,他对南周周点头示意,然后恭敬的弯腰请示辛铭眹:“少爷,太太来接您了。”

    辛铭眹的脸色几乎是又沉了一层,而南周周的心里也像是被揉进了一把密密麻麻的沙子,她勉强自己牵扯嘴角笑笑,轻声细语地对辛铭眹说,“不要这副表情嘛,我们下次再见面就好了啊,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。”

    她握了握他的手。

    辛铭眹的表情有点歉意,但仍旧是久日未散的疲惫居多。他同南周周告别后,走出咖啡厅就看到了停在外面的红色玛莎拉蒂。

    沈万妮摇开车窗面如凝冰,冷淡地盯着他,辛铭眹低低叫了声:“妈。”

    “上车。”沈万妮命令道,“你的未婚妻和她的父母已经在酒店里等候多时了。”

    “未婚妻”这三个字令辛铭眹觉得满心讽刺,他站了一会儿,当司机开门坐回驾驶座时,他整个人的气势也垮了许多。最终他倦而无力的坐到沈万妮的身边,引得沈万妮不悦的嘶了一声,“给。”

    她从皮包里拿出一瓶古龙水递给他,下一句果然是:“擦上这个——别让凌家人闻到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。”

    辛铭眹迟疑片刻,面露不耐地接过了古龙水。

    当他将古龙水的香味喷在身上的那一刹那,他就预料到自己的今后。怕是从下一秒,不,是从这一秒开始,他就不再有自由可言。

    半月之前,辛明诚离世之后,他那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少爷生涯便已经至此剧终。向来被众星捧月惯的了他自然会难以回神,著名的珠针集团,世代经营珠宝钻石,商界中叱咤风云的辛明诚,家中的别墅更像是一座大金山,日日都会招揽来名车豪客,纸醉与金迷,香槟与诱惑,他生在那样的家族中,该读书的时候读书,该出国的时候出国,该继承家业的时候要继承家业。

    当然,如果辛明诚没死,辛铭眹肯定是珠针的继承人首选。

    可人难逃一死,错就错在辛明诚死于意外暴毙,想来他也不会料到死亡到来,所以根本没有想过要在正值盛年之际立下遗嘱,那样太晦气。

    这下子可害惨了沈万妮,没错,就是辛铭眹的亲妈。

    早在多年前,对于辛昂的成风流成性,她沈万妮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装作看不见,只要公司内的大权还有一半握在她手里,她就绝不计较丈夫在外面的小娱小乐。

    现在已是今非昔比,辛明诚的死讯引来了从未入住本家的前妻。前太太的一双儿女也要求来分家产,并认为辛明诚一定会给他们留下些什么的。

    辛老爷子生前虽然最看重辛铭眹,可最疼爱的却是前太太的儿子辛焕之。于情于理,沈万妮都要承认辛焕之也是辛家的血脉,的确要好好照顾。

    只是珠针早在辛明诚在世时就已经负债不少,如今更是濒临破产,在这般紧要关头,沈万妮决不允许与辛明诚一手打下的江山被分来分去。

    眼下又是内讧连连,就算是同林夫妻鸟,大难临头都要各自飞,何况是酒肉之交的商业友人。

    那帮虚情假意的伪君子皆是各怀鬼胎,沈万妮自然识破了他们企图分割珠针的目的,将他们从珠针赶走的同时,她自己也是心灰意冷、孤立无援。

    当务之急,是急需一笔资金来挽救珠针,最好的也是最靠谱的稳妥之际,便是联姻。

    坐拥凌致企业的凌家是沈万妮眼中的一块肥肉,她使出浑身解数都是为了攀上凌家。低声下气的去做这些,不为别的,都是为了辛铭眹,她不能让珠针还未经过他的手,就毁于一旦。

    半个小时后,辛铭眹跟着沈万妮走进了国以大酒店。

    这栋酒店比较特殊,只接待外国来的大使和一些花钱如流水的成功企业家,所以服务生也是外国人居多。

    辛铭眹看到前来引路的一名女服务生像是俄罗斯的交换生,个子高挑,皮肤白皙,样貌美丽可人,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好长一阵子,要不是沈万妮低咳出声,她绝对还会再看下去。

    待到她恋恋不舍地将辛铭眹和沈万妮带去约定好的包厢时,凌家夫妇凌万振与余雅馨正坐在位置上。

    见沈万妮来了,他们立即起身热情相迎,辛铭眹则是在寒暄过后坐到靠窗的位置,一侧头,便看到了身旁的凌珠寓。

    她今天穿了一件水蓝色的长裙,露出白净细腻的肩头,黑色的长发在耳后,耳廓在阳光的照耀下近乎透明。

    辛铭眹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,她染着一头苍金色的波浪大卷,红色的皮裙和黑色夹克包裹着凹凸有致的性感躯体,当着她父母与沈万妮的面点了一支南京牌的香烟,还问他借的火,又问他抽不抽。

    而此后的她,着实与当日判若两人。

    尤其此时此刻,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晒落下斑驳交错的光晕,凌珠寓的身影犹如一抹清丽剪影,脖颈上的锁骨项链闪动点点璀璨,算不上多么美丽的脸孔反倒令人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惊艳,她忽然回头看他,眼中折射出几分锐利与骄矜。

    辛铭眹霎时愣了一下。

    “嗨。”她的微笑恰到好处,有着惑人的温柔,“你怎么这么看着我?几日不见,不认识了吗?”

    他面色却蓦地冷下来,抬手去扯领带的动作是在掩饰尴尬。

    “不,只是不太适应你把发色染回来。”

    凌珠寓绕起一缕长发,狡黠地看着他,“总不能一直顶着一头不正经的卷卷黄毛吧?你妈妈虽然嘴上不说,心里可是一百个不乐意呢。”

    他瞥一眼在餐桌对面与凌万振款款而谈的沈万妮,不由嗤笑一声,“凌三小姐,你说的像真的一样。对于我这种落魄人家的苦情少爷,你这般好的演技又是何苦呢?我不喜欢别人因为我而为难自己。”

    她笑起来,“你干嘛要贬低自己呢?单凭你这副好皮相,要不是你们家落魄了,还真的轮不上我呢。”

    辛铭眹抬眼凝视她,眼底像是盛满了潺潺水泽,“算了,别说那些了。这其中道理,你我都懂,所以今后也无须拐弯抹角。”

    凌珠寓顺势替他解开脖子上的领带,贴近他点头笑着,“既然你说无须拐弯抹角——那我是不是可以叮嘱你要洁身自好一点了呢?”

    辛铭眹困惑地皱了皱眉。

    凌珠寓意味深长地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,这个过于暧昧的动作使辛铭眹在不自觉的往后退。接下来,他听到她说,“牛奶味掩盖不了猫骚气,就像古龙水遮盖不住Chanel 5号的浓郁。”

    辛铭眹顿时不悦地盯着不以为然的她。

    “下次被你妈妈抓着来见我时,记得换件衬衫,这样味道会小一点。”她的语气十分善解人意,却在无形中渗透出一股压迫般的气势,“哦放心,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,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Chanel 5号而已。或者,你可以考虑让她换一款香水。”

    她总是这样,从开始见面到现在,她始终一副游刃有余又乐在其中的态度,实在令辛铭眹搞不懂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。

    按理说,辛明诚刚刚去世没多久,他的确不该有心思来和一个与陌生人无差异的女人谈婚论嫁。然而情势所逼,沈万妮比他还想挽回珠针,为了缓解公司濒临破产的局面,就需要来有强者扶持一把。

    说白了,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,想要得到足够的资金,辛铭眹就要交换筹码。至于筹码,就只是——他自己。

    还记得守夜那一晚,沈万妮在送走宾客之后,第一次像个普通母亲那样与他面对面的推心置腹。

    她双眼红肿,面色憔悴,却仍旧是美丽优雅的贵妇人,她对辛铭眹说,“铭眹,你才从法国回来不久,你爸爸他就撇下我和你,还有这烂摊子潇洒快活去了。我恨他,更恨今后的日子要忍辱负重才能度过。”她叹口气,“可光是恨,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铭眹,是他对不起你。你本可以继续高枕无忧的过你的少爷生活,偌大珠针都该是你的,而不是现在这副满是债务的空壳子。就算是这副空壳子,你二妈和你的两个弟妹还要来争抢,你连个末代皇子都做不太平。”

    但是——

    “我不会对不起你。”沈万妮的口吻十分坚定,她像是已经决定好了,毫不犹豫地说,“珠针的惨淡只是一时的,它必须重新辉煌。珠针属于你,你才是珠针将来的国王。铭眹,你要答应妈,从现在开始,不要再为你父亲悲伤了,我们要开始新的战争,没时间掉眼泪,也没时间谈情说爱,你要去娶凌家的女儿,无论用怎样的手段,你都要娶到她。”

    是啊,这本就不是一件太难的事。

    就像人人都会说的话,他有一副好相貌,面如冠玉,貌似潘安,没有女人不爱他,要是他肯说说甜言蜜语,撒个娇卖个笑,会愁钱吗?只不过他又会想,从小到大受了那样高等的教育,去国外将自己历练的足够优秀,难道回到国内,就要因为父亲的突然死亡而去做女人的宠物狗吗?

    他老娘一定是悲痛过度,发疯到要派自己儿子去使美男计了。

    没错,辛铭眹以为沈万妮是在说疯话,根本没太放在心上。谁知一周之后,他糊里糊涂的被带到了凌家人的面前。

    而即将要成为他这只可怜的宠物狗的“主人”的,正是凌家的三女儿。

    凌珠寓,性别女,小名是小楼,十岁之前一直叫做凌小楼,凌致企业家的三千金,二十三岁,身高一米六十六公分,体重四十九公斤,性格开朗,长相一般,气质一般,在校时的成绩也一般,曾去英国留学,精通四国语言,作风良好,没有任何不良嗜好。

    这样的她,却在初次相见时点燃了香烟,甚至还挑衅般地对辛铭眹吐了一口烟雾。

    如果不是为了钱,他绝对不会和她这种女人有交集。当时的辛铭眹这样想,以至于到了今日,他也依然没有改变最初的态度。

    正想着往事,凌珠寓已经站起身来,恭敬地同父母与沈万妮鞠了个躬,“爸,妈,辛阿姨,我和朋友还有约,今天就先走一步了,下次再聚。”

    辛铭眹如临大赦,谁知沈万妮那边的眼色抛过来,他再如何心不情愿,也还是要随着站起身来,还要拿捏得当好语气,以关切的口吻对凌珠寓说:“我送你。”

    凌珠寓没拒绝,走出包厢的姿态都显现出高人一等的骄傲。

    到了酒店外面,凌珠寓突然手腕一紧,已经被他塞进了玛莎拉蒂里。

    “你们家的司机就在对面。”凌珠寓扬了扬下颚,示意他别乱来,“他看见我们了,很快就会过来的。”

    “你做好觉悟了吗?”

    凌珠寓望着他认真的表情,“你指哪种觉悟?”

    “不要明知故问。”

    凌珠寓挣了挣手,发觉他没有放开的意思,索性反问道,“那你呢?你也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了吗?”

    “当然。所以我才要从你这里得到同样的肯定。”

    “你并没有,你根本不知道你未来将要面对什么。”

    车内的气氛越来越僵硬,辛铭眹的语气也变得低沉,“我曾经答应过你的,我都会做到。”

    凌珠寓失笑,“辛大少,我们都是身不由己,就不要再勉强对方了,我知道你会做到你曾说的那些,我也不会中途反悔的,你完全可以放心。只是——”

    “只是什么?”

    “我们都失去了真正爱着的那个人,为了各自的私心,这一点,才是你真正要觉悟的。”

    辛铭眹的心受到重重一锤,忽然甩开她的手,几乎是命令她:“下车。”

    她没吭声。

    他又吼了一遍:“下车!”

    这一次,凌珠寓推开车门,起身就走。恰巧经过她身边的司机望了望她水蓝色的背影,再回过头时,发现车子内的少爷头疼的揉着太阳穴,自从先生去世后,少爷的眉头已经久未舒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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